近期,围绕王兴和社交,我们关注到了两件事情:
月底,一个名为“兴否推送”的公众号,推送了一篇《饭否上还有哪些有意思的人?》,贴出王兴依旧持续更新饭否。王兴以日均~条的更新频次记录个人动态:
年月日至日,王兴共更新了条饭否。可见,王兴一直保持着在这款沉寂已久的社交产品上更新动态的习惯。
月底,三节课发表《假如美团做社交》一文,从美团提供的餐饮等生活场景、用户高频消费行为中潜在的高效社交可能性,以及美团App中还能挖掘的社交功能实现等方面,得出“美团最有可能做出下一款国民级社交产品”的结论。
事实上,王兴与社交一直存在着难解的缘分:
年月,王兴团队研发出的第一个社交网站——主打泛人群的SNS“多多友”上线,随后他们相继做出的社交项目“电邀”、“游子图”、“just input”、“wap中继站”均无疾而终。
尽管后来的校内网和饭否,分别获得了高速的用户增长,以及中国微博“鼻祖”之称,但最终都走向变卖或被迫关停。
直到年,王兴创建美团网,并在年后成功带领美团敲钟。
现在美团除了团购业务之外,更横跨电影票务、门票、酒店、出行、外卖等领域,于是有人揣测:美团成功后,王兴会不会重拾当年的情怀,触及社交?
答案是不会。
王兴的父亲王苗先生曾经说过:“我抓住了中国大时代的脉搏。”他的敏锐嗅觉似乎传承给了儿子,从校园SNS到团购,王兴每一次都精准地踩到了互联网创新浪潮。
正因为王兴的审时度势,他更不会在当下触及社交。
不做无利可图的生意
有人说中国互联网行业中,玩转copy to china模式最频繁的创业者,非王兴莫属:
早年的校内网做到了对脸书从UI上像素级的copy,后来的饭否对Twitter也是一次成功的模仿,一直到美团,还是在对Groupon的学习。
王兴作为一名互联网创业老兵,屡次做到后发先至:
年,张涛开始做大众点评;
年,张旭豪创建饿了么;
年,格瓦拉开始做在线选座的电影票;
年月,中国第一家团购网站满座上线。
而王兴年月才创立的美团,在团购、外卖、票务版块均获得突破,超越各细分行业的龙头,成功演绎“后来者居上”。
随着社会阅历的丰富,王兴对社交也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与此同时,以创建美团为转折点,王兴的创业思路发生了改变。
在创建美团后,王兴对创业的诠释为:有益、有趣和有利。
有益——对用户对社会有价值;
有趣——在创业过程中要好玩;
有利——能ZQ。
年月,安德鲁·梅森推出团购网站Groupon,次年月公司融资万美金,一跃成为硅谷新星。王兴在华清嘉园的小白板上,画下了一张四纵三横的图:
“四纵”是指,互联网用户需求的发展方向,获取信息、沟通互动、娱乐和商务;
“三横”是指,搜索、社会化网络、移动互联网等互联网技术变革的方向。
王兴按图索骥,决定模仿Groupon模式创立美团,把更有趣又离现金流更近的Groupon带入中国。
而在他此前的创业项目中,我们很难发现“有利”的踪迹,多仅限于有益和有趣。
王兴在最开始做校内网的时候,对SNS的理解比较教条,没有很深入地理解社交平台。他以六度空间理论(你只要通过六个人的关系,就能找到你想要的任何人)为社交信条,没有太关注社交关系背后的逻辑和基础。后来王兴才决定:做一个基于真实关系的社交网站。
后来,王兴创建饭否,他的社交理念不再停留于六度空间,而是以内容为纽带,让所有用户形成互动社区。年年初,饭否用户突破万。但好景不长,同年月饭否被关停。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王兴一方面四处寻求关系,另一方面改进产品。
王兴对社交理解的演进也影响着他在团购竞赛中的理念。在“千团大战”中,与其他团购网站融资之后大量砸钱做线下广告不同,美团网着重做的是网络传播。王兴没有背离他的理论,团购是SNS影响商务的模式:“我们很多信息传播是通过口碑传播、通过社交媒体发生的。”
经历了团购大战后,王兴可能会更清楚:团购是场马拉松竞赛,社交也是。
王兴曾评论微信:“无数人看到了机会,腾讯看到了,雷军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光看到这个机会是没用的,回头来看,也没什么创业公司能出头儿,因为腾讯看的足够早,足够强,足够坚决。”
媒体曾总结:
王欣老罗做社交,是因为衰,想逆境崛起。
张一鸣要做社交,是因为兴,想谋求突破。
而王兴做社交,目前,无利可图。
美团内部自顾不暇
美团的业务虽然横跨电影票务、门票、酒店、出行、外卖,但并不是所有业务都让王兴省心。攘外必先安内,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美团是一家进攻型公司,一直在伺机而动。
年月,美团最先在南京推出“美团打车”服务,随后进入上海等地,很快宣布三天内拿下%市场份额。
美团打车初期的亮眼成绩和其强劲的补贴力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随着补贴力度的减弱,数据急转直下,后入局的玩家很难掌控局面。
年月,美团收购摩拜单车。一向精打细算的美团在这次收购上给人一种没有核算好ROI的表现。财报显示,自年月日起,由摩拜贡献的计入综合收益表的收入为人民币.亿元。同期摩拜亦贡献亏损人民币.亿元。
美团也曾表示:“我们已经进行组织调整及整合业务以提高管理效率。为更好地将线下流量导流进在线平台,在美团应用中增加为单车解锁的入口,以逐步养成用户将美团应用作为共享单车服务地唯一入口的习惯。”
但摩拜至今尚未给美团带来惊喜。
基于深耕多年的城市即时配送系统和城市人民“对于食物偏好”的大数据累计,美团强势杀入生鲜配送。在上海试水仅仅两个多月的美团买菜挥师北上,进入北京市场。
与此同时,他的老对手饿了么与叮咚买菜签署战略合作协议,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目前主打前置仓且跑出来比较领先的除了华东的叮咚买菜,还有华南的朴朴超市,北方的每日优鲜。每一个都不是善善之辈,美团若想在这个领域有所建树,还需要分散很多精力。
美团做酒店、票务、出行、外卖、生鲜配送等本地生活服务业务,都是为了打造自己的护城河,而社交似乎距离这些有点远,并且美团很难抽身再去打这场大仗。
陌生人社交难在用户留存
美团的确存在做社交的可能性。
关于用户能否适应美团的社交属性,之前曾经有人撰文大胆揣测“假如美团做社交”,作者从场景、效率、价值反哺、功能实现几个方面描述了美团做社交产品的样子:
用美团跟餐厅里的邻桌美女搭讪,用美团和电影院里的其他人搭讪,用美团和酒店里的旅伴搭讪......我们有大量的碎片化的社交场景,利用美团就可以充分发挥这些社交场景的作用了。只要你想撩,买张电影票就可以了。
这种短平快的社交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但没有线上的铺垫而是选择直接见面,陌生人社交很难突破心理上的障碍,最后只能落得一个“尴尬”的局面。
无论是餐饮行业,还是更为广泛的生活服务领域,在中国线下社交都很难解决陌生人之间的信任问题。
陌生人社交一直都有场景,难的是陌生人到熟人关系转变后的用户留存。这不是一个场景能解决的问题,或者需要新的终端或服务体验才能改变现状。
此外,我们对一款软件的固有认知已经形成,打开美团App无非是团购、订电影票、酒店,让我进去找人聊天还真的是有些不太习惯。并且在用户群体如此大的产品中设置与本身业务区别极大的功能风险系数很高。
由于存在不安全因素和“约炮”标签,很多人开始抗拒陌生人社交,戒备心理越来越重。也曾有网友在论坛分享过自己在赶集网上交友的经历,不幸的是,在他四次交友经历中,线下见面遇到的不是饭托就是酒托。
如果在美团的社交软件中出现违背社会道德的事情,对于美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是一种蒙羞。
当下很多大厂都尝试做社交:阿里层尝试做社交软件比邻、来往,百度做过社交软件百度Hi,虽然它们都抱着构建护城河的初衷,但最终这些产品都成了弃子。
从年初至今,聊天宝、多闪、音遇等社交“新贵”玩法层出不穷,但短短几个月,局面演化成聊天宝解散,马桶夭折,多闪不闪。音遇、Spot等社交产品都曾短暂地登上过App Store社交排行榜的榜首,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每人都在说“生于拉新,死于留存”,虽然知道症结是在哪儿,但就是做不好。
有人曾为王兴鸣不平:“假如王兴继续做校内,饭否被有没叫停,今天的社交格局也许会大有不同。”但历史的车轮不会倒转,社交也没有终局,将一切都交给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