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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还有机会征服这个世界吗?你觉得呢?

20334 人参与  2019年09月12日 12:46  分类 : 今日头条自媒体  评论

  为什么“疯狂”的年轻人能征服世界?

  当我们赞美年轻人时,当我们颂扬“少年强则中国强”时,心中对此并没有答案。

  年轻人自己也不知道。即使是最无畏的少年,内心也是迷惘而忧伤的。

  这并不奇怪,因为脆弱作为生命力的一部分,是他们独有的人生礼物。

  在新世纪的第二十个年头,年,年轻人更关注的,可能是另外一个显得有些残酷的问题:

  年轻人还有机会征服这个世界吗?

  本文试着回答以上两个问题。

  这是一次交织着荷尔蒙与天赋的探险。

  我们将发现,那些征服了世界的年轻人,大多是因为先人一步,或有意或无意,打开了这个未知世界的某个神奇的黑盒。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秘密在于下面这个年轻人的黑盒:

  将“疯狂”变为“创造”;

  用“愚蠢”点燃“天才”;

  将“饥饿”变成“核能”;

  把“妄想”变成“预言”;

  用“耍酷”对抗“世俗”;

  用“自驱”逃脱“驯服”;

  用“好奇”征服“未来”。

  第一个黑盒

  将“疯狂”变为“创造”

  

  耍酷经常要付出代价,尤其是年轻人的那种耍酷。

  前年暑假,我带家人从温哥华飞抵旧金山。在机场租车时,我挑了一辆宝马的敞篷四座车,不仅是为好天气,还因被湾区那扑面而来的年轻气息所感染。

  结果,直到开上高速,我都没搞清楚怎么关上跑车的顶篷,于是大人在前座被吹得狼狈不堪,而两个孩子则在后座兴奋地尖叫。

  硅谷是年轻人的世界。晚上十点多了,街头的餐馆里还灯火通明,酒店大堂的酒吧人声鼎沸,与北美常见的宁静截然不同。

  我带着孩子们去逛了苹果、Facebook、谷歌的总部,无处不感受到:这是一个极客的世界。

  极客,译自英文单词geek,原指“反常的人”:智力超群,醉心于自己感兴趣的领域,生活上却心不在焉。

  geek这个单词的词根,可以追溯到荷兰和南非荷兰语的形容词GEK,意思是:疯狂。

  

  计算机作为科学的产物,一开始就和“疯狂”而非“理性”关联在一起。让我们把时光机调到世纪中期,从一位焦躁不安的小女孩的故事开始,她叫Ada。

  这是关于“毁灭”和“天才”的传奇。

  尽管她几乎没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见上一面,尽管从出生开始她的母亲就千方百计地压制她血脉中(可能来自父亲)的混乱基因,DNA还是如魔法师般,为Ada播下了狂热想象力的种子。

  父亲叫拜伦,生于伦敦,逝于希腊,是著名的诗人、革命家,独领风骚的浪漫主义文学泰斗,代表作有《唐璜》和《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以及很多诗歌。

  拜伦英俊但跛足,浪漫却滥情,他为希腊的独立战争献出生命,却未曾真正拥抱过自己的女儿。恰如他对自己的评论:

  “我以奇怪的方式由善和恶混杂而成,要形容我会相当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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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试图用数学来阻止年幼的Ada步她父亲的后尘。连拜伦自己都有这种自知之明的担忧:

  “她是不是充满想象力?……她的情感是否丰富?我希望上帝没有在她身上赋予诗意的特质——这个家庭有一个这样的傻瓜就已经够了。”

  母亲的数学,父亲的诗意,这两种强大的基因在女孩Ada身上混合在一起,缔造出全新的物种:一个浪漫的女科学家,一个智慧的妄想主义者。

  “只有在丰富的矛盾中才能结出丰厚的果实。”弗里德里希·尼采如是说。

  

  Ada这样描述自己的天赋:

  由于我神经系统中的某种怪癖,我对一些事物的理解,任何其他人都是不会有……这种对隐秘事物的直觉感受的。

  这些事物隐藏于我们的眼睛、耳朵和普通感官之外。在探索未知世界时,光这一点就多多少少给了我一些优势。

  但其次重要的是我强大的推理能力,以及我的综合分析能力。”

  这种天赋终有一天将Ada推上了人类编年史的某座巅峰。遇见巴贝奇,像是命运之神为她定制的机遇。

  被视为计算机先驱的巴贝奇,一生都致力于发明一种真正的可编程计算机。Ada在岁时结交了这位年长她岁的数学家,直至她成为三个孩子的母亲,两人都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奇妙友谊。

  巴贝奇其实是试图用金属零件来制造我们现在的计算机芯片。这个跨时代的构想只实现了很小的一部分,但却预见了现代计算机的中央处理器、随机存取存储器、软件等主要组成部分。

  年,Ada为一篇关于巴贝奇分析机的论文撰写注解。历史证明她的“注解”远比论文更为伟大,当中她探究了一系列基本指令集,用于指导分析机的计算。《创新者》一书这样描述道:

  埃达提出的第一个概念是关于通用型计算机器的,这种机器不仅可以进行预设的任务,还可以根据编写和重编的程序完成无限数量的可变任务。

  换句话说,她构想了现代的计算机。”

  她甚至想出了分析机的详细工作步骤,也就是如今我们所说的计算机程序或者算法。

  Ada所用算法的例子是一个计算伯努利数的程序,人们因此尊称她是“世界首位计算机程序员”。

  

  事实上,真正能够运行这些代码的机器,还需要整整一个世纪才被制造出来。

  Ada用她那近乎疯狂的想象力,以及她诗意的数学天赋,做出了一个惊人的预测:巴贝奇的机器远不止数学运算,它还能谱写出精巧而科学的乐曲。

  她是第一个观察到分析机的计算能力可以应用于非数字的量的人。

  Ada预言了一个神奇黑盒子的存在,这甚至比打开这个盒子更重要。

  随后,整整年间,在冯·诺依曼、图灵、香农等科学家的努力下,在比尔·盖茨和乔布斯等创新者的实践下,人们用这个盒子改变了世界。

  许多年后的那年夏天,我在硅谷的计算机历史博物馆,看着Ada的画像,惊叹于她关于人文与科学的预见。

  为什么“疯狂”的年轻人征服了这个世界?

  据沃尔特·艾萨克森描述,在广义相对论的研究工作出现瓶颈时,爱因斯坦会拿出自己的小提琴演奏莫扎特的乐曲,直到他能重新找到“天体的和谐旋律”为止。

  而年轻人的“疯狂”,某种意义上就是传承于大自然的“和谐旋律”,不管是因为荷尔蒙,还是因为那尚未被尘世侵染的童真。

  再进一步,问题的重点不在于疯狂与否,而是能否如尼尔斯·玻尔所说:

  你的理论的疯狂是个不争的事实, 但令我们意见不一的关键是,它是否疯狂到有正确的可能。

  Ada先人一步,用她“诗意的科学”,打开了现代计算机的神奇黑盒。

  第二个黑盒

  用“愚蠢”点燃“天才”

  

  年轻人到底是聪明?还是蠢?

  我的观点是:

  年轻人特有的那种蠢,是他们天才的一部分。

  人类大脑天生的计算力,体现在关于数学家的“年轻定律”。

  据说数学家的学术生命非常短暂,岁或岁以后很少会有什么杰出成就。

  看起来像激烈燃烧后如小鸟般一去不返的青春?

  哈代说得更狠:

  “年轻人应该证明定理,而老年人则应该写书。”

  为什么数学是年轻人的游戏?

  因为在数学中,随着年长而增长的经验,不如年轻人的勇气和直觉更重要。

  也有例外,例如证明了费马大定理的安德鲁·怀尔斯,那年是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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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要说的不只是他,还有在证明这个困扰了人类三个多世纪的难题的过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两个年轻人:谷山丰,伽罗瓦。

  

  战后的年,与世隔绝的日本数学界,有两个年轻人,谷山和志村,着迷于模形式的研究。

  模形式是数学中最古怪和神奇的一部分。世纪的数论家艾希勒把它们列为五种基本运算之一:加法、减法、乘法、除法和模形式。

  《费马大定理》一书写道:大多数数学家会认为自己是前四种运算的大师,但对第五种运算他们仍觉得有点难以把握。

  两位年轻数学家提出了一个神奇的猜想:椭圆方程与模形式是一一对应的,每个椭圆方程都可以用模形式表达出来。

  该猜想在两个非常不同的数学领域之间建立了一座新的桥梁。

  数学家后来发现,费马大定理和谷山志村猜想是共存关系。如果费马大定理成立则谷山志村猜想也成立,反之亦然。

  如果能在一特例范围内证明谷山志村猜想,将自动地证明了费马大定理。

  年后,安德鲁·怀尔斯来到谷山搭建的这座桥梁前,逼近了那个悬而未决的、世界上最坚硬的数学难题。

  他决定采用称为归纳法的一般方法作为他证明谷山志村猜想的基础。

  这时,历史上另一个伟大的年轻数学家又站了出来。

  安德鲁·怀尔斯发现,他的归纳法证明中的第一步,隐藏于世纪法国的一位悲剧性的天才人物伽罗瓦的工作之中。

  在他还只有十几岁的时候,伽罗瓦就发现了n次多项式可以用根式解的充要条件,解决了长期困扰数学界的问题。

  他的工作为伽罗瓦理论(一个抽象代数的主要分支)以及伽罗瓦连接领域的研究奠定了基石。

  他是第一个使用“群”这一个数学术语来表示一组置换的人。

  他与尼尔斯·阿贝尔并称为现代群论的创始人。

  伽罗瓦的演算中的核心部分是称为“群论”的思想,他将这种思想发展成一种能攻克以前无法解决的问题的有力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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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尔斯利用伽罗瓦的群的力量,经过年卓绝的努力,实现了证明谷山志村猜想的第一步。

  两个遥远的“年轻人”,在安德鲁·怀尔斯最艰难的时刻,牵引着他穿越黑暗迷宫。

  

  伽罗瓦永远是岁,谷山丰永远是岁。

  他们验证了哈代“数学属于年轻人”的说法。

  尽管直到岁,伽罗瓦才被准许读他的第一门数学课程,他依然迅速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岁就发表了第一篇论文。当他报考全国最有声望的学院时,在口试时不愿做解释,逻辑太过跳跃,使考官感到困惑。

  对自己的才华未被认可感到沮丧,伽罗瓦大发脾气,把一块黑板擦掷向考官。

  他还只是个无力控制自己的孩子。直至岁时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决斗。

  “谷山是那种心不在焉的天才人物的缩影,这在他的外表上就有所反映。”他无法系好鞋带结,所以干脆不系。他穿着古怪的衣服,显得格格不入。

  谷山对数学贡献了许多根本性的想法。那些深邃的洞察力,远远超前于他的时代。

  假如不是在岁时告别于一场平静而忧伤的自杀,谷山还会创造出什么?

  即使他们如此年轻,如此脆弱,依然先人一步,在空无一人的数学世界打开了神秘黑盒。

  研究者发现,混乱、自相矛盾这类年轻人常有的缺点,经常是创造力的重要特征。有创意的人,大多是矛盾的复合体。

  作家克里斯托夫·伊舍伍德说:“只有那些有愚蠢能力的人,才可以被称为真的智者。”

  

  伽罗瓦愚蠢吗?他很蠢,在计算人生得失方面犹如白痴。决斗对手是法国最好的枪手,伽罗瓦明白会发生什么,依然孤身前往。

  伽罗瓦是天才吗?当然是。全世界都感谢他临死前夜写下的手稿被留了下来。

  年轻的数学家对自己划时代的研究满怀希望,在遗嘱的最后,他依然年少张狂地写道:

  “请雅可比或高斯公开提出他们的意见,不是对这些定理的正确性,而是对它们的重要性。”

  谷山丰愚蠢吗?他很蠢,至死他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自杀。

  他是天才吗?他随便到了有点懒惰的程度,然而这却是他的天才品质的一部分。谷山的搭档志村羡慕地说:

  “他天生就有一种犯许多错误,尤其是朝正确的方向犯错误的特殊本领。我对此真有点妒忌,徒劳地想模仿他,结果发现要犯好的错误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将年轻人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视为愚蠢,真的很愚蠢。

  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将年轻人特有的愚蠢,与他们燃烧的天赋区隔开来。

  第三个黑盒

  将“饥饿”变成“核能”

  

  年轻人因何成为天才?

  我所关注的,不是年轻人当中的天才,而是人类当中的年轻人所特有的“天才属性”。

  要想研究这个命题,我们需要从年轻人延伸至更年轻的儿童。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艾莉森·高普尼克研究发现:婴幼儿知道的和学习的都超出了我们从前的想象。到了三四岁的时候,他们已经大概知道了世界是怎么回事。

  科学家们对此感到好奇,一个小孩子,不会读,也不会写,连话都说不清楚,怎么能那么快地学会那么多的东西呢?

  现在的学习理论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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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普尼克认为,我们的学习能力不能仅仅归功于教育、训练或者什么专门的社会机构,它似乎还是我们人类本性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

  心理学家发现,即使只有两岁的儿童,也在运用类似科学家的因果逻辑。

  用高普尼克的话来说:小孩儿真是天生的火箭科学家。哪怕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那些结论的。

  有趣的是,尽管孩子们在学习上有着远超成年人的速度,却不得不按照成年人的预设轨迹来学习。

  在学习这件事情上,人类似乎搞反了:擅长学习的年轻人,被不那么擅长的年长者,来指导学习的规则。

  当前最厉害的计算机,也无法和最弱小的人类婴儿比拼学习能力,而我们的教育体系,却还在用算盘时代的“机械”智慧。

  

  年轻人的最大特点是什么?

  一无所有,一无所知。

  这既是他们的最大缺点,也是最大优点。

  一无所有,就是Hungry;一无所知,就是Foolish。

  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的那场著名演讲上,引用了杂志《整个地球的目录》绝版那一期封底上的一句话: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在中文世界,这句话被广泛地翻译为“求知若饥,虚心若愚”。在我看来,这可能是最糟糕的英汉翻译之一。

  至少也该翻译成:像年轻人那样一无所有,像年轻人那样一无所知。

  假如我们知道《整个地球的目录》这本杂志出自著名的嬉皮士斯图尔特·布兰德之手,就会意识到,“Stay Hungry, Stay Foolish”与求知和虚心没啥关系。

  布兰德今年已经岁,他和妻子住在一艘年建造、长米的工作拖船上。

  亚马逊的贝佐斯正在追随布兰德做一台“万年钟”。这个钟有什么用呢?

  一万年之后,钟里的布谷鸟会探出头来报时。

  布兰德说,他希望借由略显荒谬的“万年钟计划”来促进“更慢更好”的思考。

  在一万年的尺度下,他依然很年轻。

  去他的求知,去他的虚心!

  

  卓别林说过:我能想到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习惯奢华。

  奢华,剥夺了年轻人的饥饿感;道理,驱逐了年轻人的“无知”。

  一本研究创造力的书里提及,作家爱默生、女诗人狄金森、自然主义者梭罗,都曾经主动从丰沃中抽离,去孤独中寻找灵感。

  爱因斯坦说:“做一个孤独者吧。这样你就有时间去好奇,去寻求真理。”

  像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一样。

  J.K.罗琳在以《哈利·波特》风行全球之后,以罗伯特·加尔布雷斯为化名,写出了犯罪小说《布谷鸟的呼唤》,再一次震惊出版界。

  她解释说:“我本想让这个秘密藏得更久,因为能当罗伯特·加尔布雷斯对我是一种释放。”

  像一个一无所知的年轻人一样。

  

  年,岁的J.K.罗琳尚在困苦中挣扎。

  她自嘲为“我所见过最失败的人”。

  她的婚姻止于家暴,没工作,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爱丁堡街头的咖啡馆写作。

  在贫穷的岁月里,她既Hungry, 又Foolish,被确诊患上忧郁症,曾试图自杀。

  但J.K.罗琳形容那场失败是种解放。多年后她在哈佛大学演讲,谈及了“失败的好处和想像的重要性”:

  失败代表了摒除不必要的事物,我不再自我欺骗、干脆忠于自我,投注所有心力完成唯一重要的工作。

  要是我以前在其他地方成功了,那么我也许永远不会有这样的决心,投身于这个我自信真正属于我的领域。我重获自由了!

  因为我最大的恐惧虽然降临了,而我还活着,我还有个可爱的女儿,还有台老旧的打字机和伟大的构思。曾经跌落深邃的谷底,却变成日后重生深厚的基础。

  跌入谷底,绝地重生。

  像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J.K.罗琳先人一步,打开了世界上最著名的魔法黑盒。

  J.K.罗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年轻人:只要活着就必然要面对失败,除非你小心翼翼到仿佛一生都没有活过。

  第四个黑盒

  把“妄想”变成“预言”

  

  年轻的天赋,无论是Ada的“诗意科学”创造力,还是谷山丰与伽罗瓦的数学才华,又或是J.K.罗琳的魔法想象力,最初看起来,也许都只是某种“妄想”。

  美国作家恰克·帕拉尼克写道:“任何行为,只要不是维持现状都可能被认为是精神不正常。虽然在旁观者眼里是精神错乱,事实上,也有可能是启蒙运动。”

  妄想,是一种年轻的力量。

  在马云身上,这种力量变成了预测未来的魔法。

  人们一直好奇,阿里作为一家科技公司,为什么可以在一名文科生的带领下,每每先人一步,上演出“板块轮动”的好戏。原因也许有三:

  指南针比地图更重要。正确的“妄想”,令公司避免陷入“过度拟合”的陷阱;

  像下围棋那样运用大局观。尽管马云的围棋只是业余爱好,但他懂得围棋的要义——全盘思考,避免“追鹿者不见山”的短视;

  基于以上两点,将一线指挥权交给专业的年轻人。

  

  最近的思考,和最远的思考,都需要那么一点儿“妄想”。不管人类的知识体系多么丰富,不管我们的逻辑推理能力多么强大,在启动思考的那一瞬间,其实我们都是从“妄想”和“偏见”开始的。

  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启动迄今为止人类几乎一无所知的、宇宙间最厉害的计算机——大脑。

  年轻人接近于儿童,大脑的操作系统相对“干净”,也因此有更强的“妄想”能力。

  对于最近的思考,因为一旦代入“自我”,就已经是“偏见”了。我们不得不从妄想和偏见入手,开启猜测和预测的循环,进而使用已有的物质世界的模型,并不断进化。

  对于最远的思考,我们同样有赖于“妄想”。因为现实世界是个超级复杂系统,我们根本无法用显性的知识,提早把前行道路的每一块砖都拚好。这时,“妄想”就是一种“百步穿杨”的神技。

  

  数学不好的不止马云。

  维珍集团的创始人理查德·布兰森,有次被公司总监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毛利和净利的区别!直到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被画了一张图来解释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尽管缺乏最基本的财务知识,布兰森依然创建了庞大的商业帝国。

  他的缺点反而变成优势,他因此没掉进会计数字的汪洋,而是专注于生意的本质,以及更大的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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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查德·布兰森极其敏锐的嗅觉,以及大胆的商业“妄想”,因为没有了细节的约束,变得更有“预测力”。

  他专注于问“为什么”,并雇用最好的专业人士去解决“怎么做”。

  作为企业的决策者,像年轻人一样保持“妄想”的能力,远比会算细账重要得多。

  因为一家伟大的公司,本质上是要在市场上打开一个基于洞见的“黑盒”。

  一个人,更需要有对未来的“妄想”。你有先人一步的“妄想”吗?你这一生,想要打开一个怎样的“黑盒”?

  第五个黑盒

  用“耍酷”对抗“世俗”

  

  耍酷,是年轻人的本能。

  耍酷的本质是:做自己,不世故。做自己很简单,也很难。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他们只是在模仿。

  库尔特·冯内古特说:我们假装自己是谁,我们就是谁,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决定自己假装是谁。

  不懂得做自己,就无法真正地独立思考。

  更多的人,是在“短暂的年轻”之后,迅速老去。如罗曼·罗兰所说:

  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人生短暂,而太多人一辈子只是为了他人而假装活着。

  

  不世故,更难。

  我们的流行文化有一种特别的癖好,认为那些在电视上像一个小大人那样夸夸其谈的孩子既可爱又有前途。于是小朋友们纷纷变成新闻主播式的干部腔。

  步入社会后,又被强调“要会做人”,各种厚黑学、权谋学成批地打造出只会套路的“老青年”。

  在各种“成功传说”的冲击下,年轻人们觉得自己岁没结婚没买房就是失败人生。

  里尔克在《给青年诗人的信》里面,揭示了这种困境:

  人在遇见了艰难,遇见了恐怖,遇见了严重的事物而无法应付时,便会躲在习俗的下边去求它的庇护。它成了人们的避难所,却不是安身立命的地方。

  该怎么办呢?里尔克建议:谁若是要真实地生活,就必须脱离开现成的习俗,自己独立成为一个生存者。

  

  我常能在公众号“孤独大脑”和得到App的“人生算法课”的后台,收到年轻朋友关于“如何成功”的问题。

  这类问题的句式大多是:我想......但是......

  例如:"我想通过抖音和公众号去建立个人品牌,但是又担心万一将来抖音和微信不火了,那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拜托,担心抖音和微信不火的是张一鸣和马化腾,关你啥事呢?

  更多的问题,是对于自己未来工作和生活的各种担忧。

  对于这类问题,里尔克有一个漂亮的回答:

  你是这样年轻,一切都在开始,亲爱的先生,我要尽我的所能请求你,对于你心里一切的疑难要多多忍耐,要去爱这些“问题的本身”,像是爱一间锁闭了的房屋,或是一本用别种文字写成的书。

  现在你不要去追求那些你还不能得到的答案,因为你还不能在生活里体验到它们。一切都要亲身生活。现在你就在这些问题里“生活”吧。

  的确,在未来的岁月里,需要你亲自去打开人生的黑盒子,这个过程充满了未知,但生活不正因此而有意义吗?

  

  “酷”音译自英文单词“cool”,形容人、物或事:冷峻、潇洒、帅。

  年轻人用“酷”作为自己的评价系统,本身就是一个很酷的事情。

  因为在庸俗的现实中,成年人是以有名没名、有钱没钱、强大弱小等划分等级的结构,来评价一个人的。

  年轻人自己构建了一个半封闭系统,来逃离庸俗。一部分因为胆怯和躲避,一部分因为勇敢和冲动。

  因为“酷”,是反物质、反世俗的。

  年轻人太软弱?不,克尔凯郭尔说了:

  “大多数人的不幸并非他们过于软弱,而是由于他们过于强大——过于强大,乃至不能注意到上帝。”

  年轻人太自我?不,奈保尔说了:

  “世界正是如此,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

  年轻人太反叛?不,艾略特说了:

  “假如传统或世代相传的意义仅是盲目地或一丝不苟地因循前人的风格,那么传统就一无可取。”

  年轻人的“酷”,制造了一种特别的“疏离感”,比童话强壮,比神话现实。

  这种力量,帮助人类对抗着俗不可耐的贪欲。

  第六个黑盒

  用“自驱”逃脱“驯服”

  

  这个世界,是用工厂化方式,来批量磨灭年轻人“疯狂、愚蠢和妄想”,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幸免。

  就接受教育而言,这是一场“越狱”游戏。不过,失败者可能有安逸的一生,成功者反而可能终生流离失所。然而这也正是鸡和雄鹰之间的区别。

  我们不能对现实提出过高的要求。应试教育,过时的知识,这是所有人都要接受的现状。

  让我们看看哈佛学院年的入学条件:

  凡能即席阅读塔利或其他经典拉丁作者,能以本人能力写作纯正拉丁诗句和散文,能正确完成希腊语名词和动词所有词尾变化之学者,均可进入本学院;

  未达此条件者不得提出入学要求。

  由此可见,一直以来,古今中外,人类社会的教育体系都要求我们遵循先辈的思想和智慧。这无可厚非。

  但是,太多人在这个过程中,变成了“标准切割”的工业化产品。

  即使在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下,我们依然可以呵护并培育孩子的“自驱力”,让他们应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这也是我创立“未来春藤”的初心。

  

  只有真正的“年轻人”,在体制中幸存下来,保留了高普尼克教授所说的人类儿童天生就具有的神奇学习力。

  从进化论角度看,混乱、多样性通常意味着保留了更多可能性,以更好地应对未来将要面临的不可避免、不可预测的变化。

  从文化和学习的角度看,每一个体又在进行自我进化,有的速度比自然界更快。

  混乱是童年的主旋律,年轻的大脑天生就要探索。

  以赛亚·伯林曾经这样评论爱因斯坦:“他是个天才,不过肯定也是傻瓜,就像孩子般不近人情。”

  像个孩子,是很多厉害人物的共同特征。

  混乱,无序,从古希腊时代开始,被理性主义哲学家视为知识、进步和文明的死敌。

  但世纪的浪漫主义却把它视为自由、创新和创造力的源泉。

  在这里,我们又看到了浪漫主义诗人拜伦的身影,世界上首位程序员Ada的父亲。

  高普尼克说:一个可以变化和演进的系统,哪怕是随机演变,都可以更加智慧、灵活地适应变化中的世界。

  自然选择是最好的例子,随机突变带来了适应性。

  “童年越漫长,智力越发达。”

  年轻人,你为什么要急于变成一个老气横秋的“成功人士”?

  

  对孩子精雕细刻终归是徒劳。

  标准答案剥夺了年轻人像儿童那样学习的权利:学习走路,摔倒,然后站起来,继续,然后会了。

  迄今为止,没有哪间学校和哪个教育系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你只能靠自己。

  人天生就会的那种自然式学习,就是学习科学所指的内隐学习。这是一种“先验知识”,通过亿万年的进化,被内置在宇宙间最神秘的物体——我们的大脑内。

  自然式学习,和社会化学习,二者不是非此即彼的。但是,因为社会化学习那种体制化的“显性价值”,而放弃内隐学习,是舍本逐末。

  《肖申克的救赎》原著里写道:“停下来想一秒:你的大脑,是不是已经被体制化了?”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需要特别高的智商,和特别苦的努力。你首先需要“觉醒”,就像乔布斯说的那样:

  “从小到大,总有人和你说,世界就是这副模样,你便要在这样的世界里过活;不要碰壁太多次;要去拥有一个不错的家庭生活,找点乐子,存点钱。那是一种非常局限的生活。

  一旦你发觉一个简单的事实,生活会无比宽广。那就是围绕着你的叫作生活的一切,是由并不比你更聪明的人所创造的。而且,你能影响和改变这一切……一旦你明白了这点,你将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奇才》这本书研究发现,大部分创新者更偏爱自我教育,而不是跟随学校死板的课程学习。他们需要自己选择学习的内容、广度及深度。

  马云的高考失利众所周知。乔布斯在大学四处游荡,却选择了喜爱的字体设计课。马斯克则是平时不上课,只会在考试时出现。

  被斯坦福大学录取后,准备攻读物理学博士的马斯克只待了两天,就迫不及待地退学了,投身于互联网创业中。

  马斯克在宾大获得的经济学和物理学两个学位,后来帮助他成为地球上最有名的“科技包工头”。

  这些“奇才”,都有一种明显的特质,被心理学家称为:自我效能(self-efficacy)。

  《奇才》一书中这样描述道:自我效能是一种与工作任务相关的自信心。它描述了一个人相信自己能够克服困难、达到目标的程度。所有创新者都拥有相当强的自我效能,而这也驱动了他们去挑战那些被他人视为不可能的任务。

  何为奇才?就是那些先人一步,主动去打开“自我”这个神奇黑盒的人。

  第七个黑盒

  用“好奇”征服“未来”

  

  年,发明家尼古拉·特斯拉说:“我认为任何一种对人类心灵的冲击都比不过一个发明家亲眼见证人造大脑变为现实。”

  年,一位名叫马丁·埃伯哈德的工程师,用“特斯拉”为他正要成立的电动汽车公司命名。后来,这家公司落到了硅谷狂人马斯克的手中。

  谷歌的创始人佩奇,在岁时,读到特斯拉的传记,流下了眼泪。多年以后,佩奇与马斯克成为挚友,还差点儿买了特斯拉电动车公司。特斯拉在冥冥中将两位后世的天才连接在一起。

  一天,佩奇在马斯克的私人飞机上聊起人工智能。马斯克说:“你应该去看看伦敦的这家公司”。他在该公司投了万美金。凌晨 点钟,马斯克助理的越洋电话唤醒了哈萨比斯,初创公司DeepMind的CEO,另一位天才。

  谷歌在收购争夺战中赢了Facebook,哈萨比斯也得到了谷歌的资金、资源和承诺。从此,他开始为自己的梦想疾速飞行。绝大多数人看不懂他的目的。确切而言,哈萨比斯要做的,正是特斯拉在年前的预言:将人造大脑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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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力量,让各个时代最富有想象力的年轻人,穿越历史时空,完成了这场接力游戏?

  人类的好奇心。

  

  海明威在《乞力马扎罗山的雪》里这样写道:

  “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长年积雪的高山,据说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西高峰叫马塞人的‘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的庙殿。

  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作过解释。”

  我们更无法解释人类无休止的好奇心,以及对意义的近乎偏执地追求。

  我们无法解释诗人的女儿Ada为什么热衷于“算法”;

  无法解释伽罗瓦何以在只有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现了n次多项式可以用根式解的充要条件;

  无法解释J.K.罗琳为什么要在绝境中写下可能永远不会发表的小说。

  我们也不能用进化论的随机性来对此做出解释,因为人类拥有谜一般的自由意志。

  我们不只是被自然选择,我们似乎也在主动选择着什么。

  

  人为何会无休止地追寻意义?

  又或者,这只是DNA为了最大限度地延续自己,给人类制造了意义的幻觉?

  作为“自我”的代理者,大脑通过一系列极其复杂的、我们无法理解的过程,制造了一个奇妙的“心智世界”。

  儿童和年轻人喜欢问“为什么”,他们仍然相信“心智世界”和“真实世界”之间有一座可以通行的桥梁。

  而绝大多数成年人,早就放弃掉了探索。他们只关注为什么同事升职比自己快,为什么隔壁家小孩考试成绩好。他们的“为什么”,已被框死在一个被虚幻价值统治了的世界。

  只有孩子和年轻人,才会去追问那些真正的“为什么”:为什么人类会衰老?为什么时间有方向?为什么AI会下围棋?

  他们试图去打开这个真实世界的黑盒子。

  年轻人显得愚蠢的地方就在于,有时候,根本无需去追逐打开最底层的那个黑盒。

  现实世界中已有很多现成的工具,你不用问“为什么”,就能得到更实用的答案。

  很多时候,使用“盲模型”,能够有更好的世俗收益。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呢?

  哲学家Stephen Toulmin认为:基于模型与盲模型的二分法,是理解巴比伦与古希腊科学之间竞争的关键。

  他的解释非常有趣:

  巴比伦天文学家是黑箱预测的高手,在准确性和一致性方面远远超过了古希腊人。然而科学却青睐希腊天文学家的创造性思辨战略。古希腊的埃拉托斯特尼测量出了地球的半径。这绝对不会发生在巴比伦。

  简而言之,短期来看,不问为什么的“黑箱预测”,可能更有现实效益。

  但是长期来看,探究“为什么”,打开黑盒,才是真正的科学精神。

  这就是年轻人、包括一直年轻着的人的使命。

  

  在电影《牛津谋杀案》的片尾,男主角Martin终于意识到:

  真正的真理不是数学,而是荒唐、混乱、随机性、无序性和深深的痛苦。

  为什么“疯狂”的年轻人能征服世界?

  是因为年轻人就是“荒唐、混乱、随机性、无序性和深深的痛苦”本身吗?

  年轻人拥有真实的本能。他们已经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但是仍然有一个孩子的心灵,他们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欲望,他们还没有学会伪装,也来不及与这个世界来一场尔虞我诈的游戏。

  在我看来,年轻人因混乱和惊慌失措而表现出来的蓬勃生机,拥有比一切强大和成熟更值得赞美的力量。

  最后

  年轻人还有机会征服这个世界吗?

  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狭窄吗?

  这个世界已被“瓜分完毕”、留给年轻人的越来越少吗?

  这个世界正在被算法统治、年轻人不过变成了“年轻的数据”吗?

  并非如此。

  数字化为人类开辟了另外一个没有物理空间限制的疆土。一场伟大的“虚拟化殖民”刚刚开始。

  虚拟世界的飞速发展,也将极大推动物理世界的进步。

  年轻人是这个新世界“先人一步”的原住民。

  电影《可可西里》中有句台词令我难忘:

  在这里,你留下的每个脚印都有可能是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

  在数字化时代,你所迈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无人踏及的第一步。

  未来世界的黑盒,注定要由年轻人来打开,只要那时他们还不曾老去。

  不管游戏规则如何改变,不管人类将来如何定义成功,不管年轻人们是否依然像今天一样为成功焦虑,为是否有机会征服世界而迷惘,鲍勃·迪伦下面的这句话总是对的:

  “一个人如果能在清晨醒来,晚上睡去,中间的时候做他所爱的事,那就是成功的人。”

  这难道不正是年轻人天生就会的吗?

  就像J.K.罗琳说的:我们不需要魔法去转变我们的世界。

  我们自己本身已经具足了所需要的所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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