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双11】过去一年，杭州成了全国淘宝直播网红最多，直播机构最密集的城市，这是一场浩大的网红大迁移。我们记录了一个淘宝女主播的迁徙和她的双11。
文/王佳健
网红与杭州的关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密。
也许是因为阿里巴巴，也许是因为四季青服装城，越来越多的姑娘们准备迁徙。王蓓蓓是这群从北往南走的姑娘之一。
8月20日，青岛的天气已经转凉，王蓓蓓坐上了开往杭州的G256次高铁。
她发了一个微博，“新的环境，新的开始，愿一切安好。”下面是一溜粉丝的祝福。
王蓓蓓是山东潍坊的一位淘宝网红主播，名叫“MG蘑小菇”，目前拥有粉丝28万，依靠为品牌直播带货，她的月收入在10万左右。
对于王蓓蓓来说，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网红生涯的十字路口，要么依靠红人的号召力继续带货，要么干脆向商业的上游前进，像头部红人一样，借着红火的直播环境构建起围绕自己的品牌店铺，完成更长远的人生布局。
“我要有自己的一个服装店铺。”她说，移居杭州的目的就是和一家本地公司合作开店铺。但2个月后，现实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这个起初信心十足的合作伙伴跳票，事情就黄了。
但她绝不想就此打道回府，她在阿里园区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一边继续直播，一边开始物色新的合作伙伴。
临近双11，王蓓蓓从10月31日就开始每晚直播，嗓子已经达到了疲惫的顶点，她想着，忙过双11，继续考虑店铺的事情，杭州是电商之都，眼下只有这里才能让她的梦想生根发芽。
过去一年，杭州已经成了全国淘宝直播网红最多，直播机构最密集的城市。去年双11销量过亿的三大网红张大奕、雪梨、anna的主阵地都在杭州，而那个一夜赚了杭州一套房的薇娅也在杭州设了直播间，网红小区、网红公寓、网红街道也时常出现在本地新闻的头条。
从全国各地向杭州聚拢，然后努力扎根，这或许是当下大部分网红的故事，也是这个时代的语境之一。
直播与夜宵
从游戏到带货
大迁徙中的一部分网红是从游戏主播向淘宝出发的。
比如曾被爆虎牙1亿签下的电竞一姐Miss，她名下原有5家淘宝店，分别是外设、零食、男装、男鞋和眼镜店；再看另一位同为游戏女主播的小苍名下现在有3家淘宝店，分别是外设、零食和男装。
电竞主播在开设店铺类型中具有较高的重合度，因为它们瞄准的都是对热衷于电竞的男性年轻粉丝群体的需求。但王蓓蓓想的很简单，只是喜欢逛淘宝买买买而已。
2012年，王蓓蓓大学毕业，与所有的父母一样，在潍坊，王蓓蓓父母觉得，她应该去事业单位，端个铁饭碗，过安稳日子。
那有什么意思呢？王蓓蓓选择了一个和大部分女孩一样的人生轨迹，进入房地产公司，从一名文员开始实践自己的小梦想。
白天，王蓓蓓是办公室职场新人，到了晚上，她换了一种状态，摇身一变成了网易游戏的游戏主播。
彼时，游戏主播是直播行业最早一批尝到甜头的网红，“玩着游戏聊着天，年收入轻松过千万”的报道层出不穷。王蓓蓓很快离职，成了主播大军中的一员，现实颇为残酷，她玩的游戏不冷不热，一个月勉强有几千元收入，但烦恼不少，“看的人多是男的，有点卖笑的感觉。”她说。
王蓓蓓喜欢逛淘宝，2016年7月，她突然发现淘宝上也有人在直播，内容多为美妆和服饰搭配，“这有什么难的呢？”她想。
7月20日，她在淘宝直播开始了第一场直播，她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纯聊天，但这种感觉让她很自由，不尴尬，游戏直播则更像是一个人的舞台，自说自话。
自带粉丝加上有游戏主播的经验，她在淘宝顺风顺水，播到第三天，一个儿童水杯的商家自动找上门，她开始慢慢带货。
她很快发现，淘宝直播有除了聊天外，其实需要为粉丝详细的讲解产品的特点，这让她一开始很不适应，为此她准备了小本子，把需要讲到的内容一一记录在案，成为直播的脚本。
内容脚本
“把粉丝当成是朋友，把自己用的好的东西介绍给她， 把材质、质量说清楚，实话实说就好了。”王蓓蓓说，所有推荐的商品，她都会提前试用，自己不满意的商品一概拒接。
只做了3个月，她的粉丝数就破了10万。2016年双11，她以1档主播的身份，入围了Top250人主播天团，成了淘宝“钦定”主播。
而在今年淘宝直播一周年的淘宝直播盛典上，王蓓蓓拿到了最具商业价值TOP10主播。
从山东到杭州
王蓓蓓的家在山东潍坊，除了一些需要出差的直播外，她的直播间就在潍坊一个租的一个小房间里完成，那是她的大本营，不用吃外卖，一日三餐都有父母负责。
今年，一家位于杭州的公司找到她，双方一拍即合，王蓓蓓掌握着流量入口，对方提供供应链和电商运营方面的支持。于是，在8月，王蓓蓓下定决心，离开潍坊，前往杭州这个800多公里外的城市，接受新的挑战。
就像娱乐圈“演而优则导”一样，电商网红延续商业奇迹的轨迹多少也有点相似，像超级红人张大奕，目前已经拥有包括服饰、美妆、内衣、家居等多个类目的品牌。从年报披露的数据看，张大奕和如涵控股（张大奕的孵化器公司）共同成立的大奕电商，2016年营业收入达2.28亿元，净利润4478.32万元，第一网红的吸金能力可见一斑。前段时间一场直播带货7000万的薇娅，同样拥有服饰和鞋子两个个人品牌店铺，一场直播往往就能把店铺带上每天的排行榜。
和吴宗宪一同录制节目
其实不仅是王蓓蓓，过去一年，杭州已经成了全国淘宝直播网红最多，直播机构最密集的城市，张大奕、薇娅等无一不是将杭州当成了主阵地，网红小区、网红公寓的报道时常出现在新闻头条里。
抵达杭州后，王蓓蓓在阿里巴巴西溪园区附近租了一个房间，这个不大的地方成了她在杭州的临时落脚地。
“行动力太差，太不靠谱了。”王蓓蓓吐槽说，几个月来，店铺的事情迟迟没有进展，取名MG蘑小菇自制的店铺只上了一款定制版蘑菇项链，她不懂运营，供应链的事情只能依靠合作方，但对方在服装选款、样衣拍照等方面没有一件事能做下来，这事就黄了。
她在微博发文：“没有人安慰，我不哭。”粉丝留言：“蘑菇不哭，坚强。”
“我想再看看，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成呢？”她不想回潍坊，她不喜欢落荒而逃的自己。幸好直播比较自由，一个房间、一个手机、一个补光灯，只要有网，哪里都可以干，这样她能继续在杭州，等待机会。
10月11日，王蓓蓓参加了阿里巴巴组织的一场红人店铺培训，她发现，其实她并非一个人在杭州孤军奋战，散落在这里的网红，不少都正朝着红人店铺的方向努力，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王蓓蓓位于杭州的直播间
从10.31到11.11
10月31日至今，每天下午6点一直播到凌晨，都是王蓓蓓的直播时间，一场直播至少5个小时。
天猫双11临近，王蓓蓓和大部分网红主播一样，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她的档期全部被订满。
去年双11，她说自己播着播着突然嗓子说不出话来了，今年还好，但嗓子已经明显哑了，眼袋也极为明显。
“经常会下了直播在哪里一动不动半个小时，不想说话，发呆。”王蓓蓓说，直播痛苦的地方在于，往往一场直播结束后，人会很兴奋，等到睡觉就要凌晨一二点了。
去年10月，王蓓蓓开始找助理，但她发现，没人愿意干，一个是嫌晚上工作太辛苦，一个是担心晚上回家不安全。
目前，王蓓蓓的每场直播，观看人数稳定在3-5万，一个月下来，通过带货佣金和CPS点击，她能拿到10万左右的收入。她把这些归功于粉丝支持，而她则愿意像向朋友介绍产品一样跟他们聊天，“淘宝直播能做得久，粉丝会伴随着我的成长而成长，这是比较长久的发展。”
在杭州2个多月，王蓓蓓说自己不喜欢逛街，喜欢宅着，她在杭州并没有认识很多网红，但她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
从全国各地向杭州聚拢，然后努力扎根，这或许是当下大部分网红的故事。
编辑/陈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