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些轰轰烈烈“逃离北上广”的年轻人吗?一别经年,再别已两年,江湖岁月催人老,再回首已不是昔日容颜,曾经意气风发相约到二三线城市安放青春和梦想的人们,有的如愿岁月静好,有的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曾让人沉迷,又令人憔悴的地方。
他们说:“对不起啊,我还是离不开北上广。”
1
江湖闯荡,儿女情长
江湖是对人生漂泊不定的缩写,每个人都是江湖人,而系结这一切的,是人的情感。
贾樟柯导演快上映的那部《江湖儿女》里,把这种留恋描摹得很贴切,时代变迁,三峡工程都建起来了,还是始终放不下那个人,一生很长,选择踏入江湖,就宁愿苦苦寻找。
十八线小城里悠然的日出日落,抵不上北上广震颤的时代脉搏。曾经闯荡的人,一生的血都是热的,就像巧巧为斌哥坐了五年牢,仍旧忘不了这个小胡子叼着烟卷,一脸狠劲的江湖大佬。
一入江湖门,永为江湖人,北上广的生活节奏、审美和价值观,在每个为它们苦苦奋斗的人身上留下了太深的烙印。CBD的衣香鬓影,中关村的灯火通明,站在时代潮流风口,艺术欣赏的尖端,北上广的机会多如海滩上的白沙,只要你徒步走过,衣角擦过的就可能是历史的一页。
这种诱惑,谁都难挡。
2
江山依旧,故人不再
然而再怎么说情义不变,爱意永恒,时光仍旧是呼啦啦北风一样刮过去了。巧巧从监狱里走出来,一切物是人非,陌生得惊人。那些离开了,又回来了的人,也是一样,发现梦想中的家乡好像没有辣么美好,但曾经熟悉的一切,似乎也变得陌生。
就像很多人说“贾樟柯终于开始拍让人看得懂的片子了耶”,贾樟柯导演忍了忍,没忍住说:其实我一直是我,只不过观众变了。
是啊,北上广还是老样子,日新月异,甩掉一切跟不上自己的东西,大步狂奔,高速发展。只不过你变了。
退回平淡的幸福,休憩够了,却发现这样缓慢的节奏容纳不下自己的梦想和野心,也对接不上自己被北上广纵容出来的锋利和锐气。
好在,一切仍不晚,北上广不拒绝任何人。
3
仗三尺剑,行一程风雨
中国人心里都有个江湖梦。杯酒浇块垒,意气素霓生,三尺青锋斩尽不平事。或者为一段真情,抛弃、放弃、忘记那些常理说不应退、不能让的东西。
现代年轻人很少谈江湖,为苍生肩负重任的大侠太累,立誓统一江湖的魔头太烦,不如一叶轻舟横笛竹林间做个隐士,武功高绝孤高自许,从不求人。所以北上广总会让这些随性的江湖儿女感到被拘束,这里规则众多,光靠武功高仍旧寸步难行,这里更真实,是江湖,不是梦中的浪漫武林。
最终提着剑回来的,是看清了这一切,痛苦下仍愿意挥剑的那些人。背负着父母、妻儿或梦想,让他们的路走得更难更艰险,泥泞满身,却更坚韧。
剑划出的就是我的国土,护住的是我永远不会放弃的人和感情。
逃离北上广又回来的人,在人生洪炉中打了个滚,带着一身火星黑灰,又回到了这个梦开始的地方。
他们坚持过也放弃过,成功过也失败过,曾经站在辉煌的顶端,也曾一无所有被世界遗忘,他们能拥抱最好的,也能安慰最坏的,天塌不惊,荣辱随意。
北上广还是那繁忙的街景,而再站在这里的人们,心境已然不同。
无论能否打拼出新的天地,至少我们有勇气,再度向前,足矣。